烟瞬间弥漫,一时间,废宅里的其余人全部往东南方向而去。
他最后望了一眼草垛,泪水沾满眼眶,心底祈求:沈怀卿,快走。
——
回忆致此,沈怀卿忽感不适。
“东南角门。”他冷声开口,“那夜你喊出这四个字时,可曾想过我会听见?”
“我 ”顾辞不知怎么解释,当日他确实为保沈怀卿,将所有人引去追沈夫人,可他如果不这么做,他们二人都将葬身于此。
沈怀卿重扣起他的下巴,露出个讥诮的笑:“你可知我为何会留你一命吗?”
床上人有些犯困,却努力撑着眼皮。
他听到沈怀卿说:“我能成功逃出顾家,是你娘帮的我,她给了我一匹马。”
亲眼目睹那晚厮杀的顾辞生母,不堪此等刺激,第二日竟投井自绝。
那一晚,于沈怀卿而言,仿若地狱。
于顾辞,亦是。
听着沈怀卿的话,顾辞突然轻笑。
沈怀卿不知他笑什么,在他下颚处轻敲。“笑什么,跪傻了这是?”
“我以为你不杀我,是不忍,原是因为我娘。”
“不然?”
“沈怀卿,不管你信不信,当时我想救你。”
沈怀卿摸了摸顾辞的发尾,嗓音轻飘飘传来:“是啊,你想救我。所以将外面的人尽数引去抓我母亲。”
“我当时没办法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活”他撑着床榻想要坐起,可刚动一下便被按了回去。
“你知道吗,”沈怀卿收回手,面无表情。“我逃出三里地都能听到我爹娘不甘的惨叫声。”
“顾庆海为逼我现身,将我娘悬挂高墙,可我当时受伤太重,直接昏迷。可你呢顾辞?你在哪里?你和顾明昱在做什么?你们眼睁睁看着她受尽折磨,却无动于衷!
顾辞眼神呆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
“整整三日啊顾家的两位少爷竟都没想过救她!”
沈怀卿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双手紧拽顾辞两侧臂膀,力道大得几乎想将布料撕碎。
顾辞被他拽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家遭逢变故那晚,他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