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路窄。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新郎官周大柱。
他今天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头发抹得油光水滑,骑在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上,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可一看到陈长远,他原本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即又换上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
“哟,这不是陈长远吗?你今天不是来我这闹事,被打了吗?你妈还说你昏迷过去了呢!现在不是好好的?看来是装的啊!”
周大柱阴阳怪气地说着,语气里满是嘲讽。
他身后的周长河和王翠芬,也就是陈长远曾经的父母,听见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果然不愧是陈家那寡妇的种,谎话连篇!说什么昏迷过去了,我们还以为真把人打出事了呢,心里原本还有点担心。”
“现在看来,只是想讹钱而已!”
周长河也忍不住开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陈长远啊,做人得讲点良心。”
“我们养了你十几年,不说别的,你妈这做法也真真过分,你昏不昏迷谁不知道?分明是装病讹人啊!今天是大柱大喜的日子,你再来搅和,可别怪我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