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的小屋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旱烟味。
周大柱阴沉着脸,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锅里的火星子闪了闪,映照着他那张布满阴霾的脸。
他坐在村长家炕头上,活像尊大佛。
“村长,这……这事儿你不能不管啊!”
周大柱吐出一口浓烟,语气里满是愤懑。
“陈长远那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
村长此时正愁眉苦脸地拨弄着炕桌上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周大柱的话,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大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上面政策变了,很多事情,咱们也得跟着变通啊。”
“变通?变什么通?”
周大柱猛地一拍大腿,粗声粗气地说道。
“他陈长远三天两头上山打猎,弄回来那么多野味,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却一点儿也不想着大伙儿,这不是典型的自私自利吗?以前大伙儿一起上工,分的粮食都得交公,他这倒好,自己个儿偷摸着打猎,赚了钱也不上交,这不是投机倒把是什么?”
“哎呦,我的大柱哥啊,”
村长苦着脸,放下手中的算盘,“现在不兴‘投机倒把’这一套了,上面说了,鼓励大家多种经营,发展生产,陈长远打猎,也算是…也算是响应号召嘛。”
“响应号召?他那是响应号召吗?他那是钻空子!以前大伙儿一起吃糠咽菜的时候,他怎么不响应号召?现在日子好过了,他就开始单干了,这不是典型的个人主义吗?他的思想觉悟有大问题啊!搁以前,这可是要挨批斗的!”
周大柱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飞溅了出来。
村长连忙摆手:
“大柱哥,你可小声点儿!现在不兴批斗了,谁要是再搞批斗那一套,是要挨处分的!上面文件都下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任由他嚣张下去啊!”
周大柱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他陈长远凭什么就能特殊?这村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村长心里暗暗叫苦,这周大柱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
其实,上面刚下来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