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特有的腥甜味，她顺着气味望向韩老孙女。
小女孩正机械地背诵《道德经》，每说一句，就有村民像牵丝戏偶般举起农具。
更可怕的是，那些青铜钉正在吸收村民的精气，通过地脉向竹林深处的黑煞汇聚。
"白涵，兑位生门在寅时三刻！"蓝容咬破指尖在算盘上画出八卦，沾血的珠子自动排列成洛书阵。
当阵图投射到浑天仪上时，错位的北斗七星突然发出刺目强光。
白涵抓住这瞬息的机会，战戟化作游龙直取黑袍人左肋。
金铁交鸣声中，三根青铜算筹应声而断，黑袍人兜帽被挑飞的刹那，露出半张布满星纹的脸——那分明是三个月前在洛水畔给蓝容算过命的瞎眼相士！
"星移斗转，来日方长。"黑袍人化作流星遁走前，弹指将星砂撒向村民。
正在跳傩戏的韩老突然僵住，手中桃木剑直指蓝容心口，浑浊的眼里翻涌着星云漩涡。
白涵的战戟在最后一刻偏转方向，擦着老人耳畔钉入槐树。
树身顿时爬满冰霜，树心里竟传出婴孩啼哭般的声响。
蓝容趁机甩出《千字文》帛布缠住韩老手腕，发现老人脉搏跳动的频率竟与天际摇光星辉闪烁完全同步。
"别看他的眼睛！"白涵捂住蓝容双目，战甲缝隙滴落的银蓝血珠在黄土上绘出微型星图，"这些村民的识海被北斗杀阵污染了。"
黑煞在竹海深处勾起冷笑，他脚下泥土里埋着七盏青铜灯，每盏灯芯都跳动着村民模样的青色火苗。
当最后一名樵夫头顶的青铜钉完全没入天灵盖，东南方向突然传来子夜打更声。
"亥时三刻，阴蚀阳衰。"他碾碎怀中的龟甲，裂纹恰好组成饕餮吞日的凶兆。
数十里外，正在安抚村民的蓝容突然心悸——她腕间凤翎镯毫无征兆地裂开细纹，渗出带着龙涎香味的金红血液。
白涵沉默地擦拭着战戟，余光瞥见童女后背的龙鳞胎记正在吸收星辉。
当他想用剑气探查时，那胎记突然隐入皮肤，只留下淡淡的青痕。
夜风穿过竹林发出呜咽，仿佛某种古老生物苏醒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