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济堂批的二十车陈米,实际到库不足五车。"蓝容指尖轻点虚空,金色算纹凭空织成密密麻麻的账目网,"剩下十五车的差价,刚巧补平了您侄子赌坊的亏空?"
李大人的脸色比窗外积雪还要惨白,官袍下的身躯开始发抖。
按惯例,这般罪证足以让他流放三千里,然而当侍卫冲进来时,蓝容却将玉简轻轻放在他冷汗涔涔的掌心。
"听说大人当年金榜题名时,曾在孔庙立誓要修万家书塾。"她突然指向墙上泛黄的《寒窗夜读图》,画中少年挑灯夜读的剪影与眼前肥硕身躯重叠,竟让李大人浑身剧震,"慈济堂新设的义学分院,缺个能把《千字文》讲成活字印刷术的院长。"
满室寂然中,炭盆爆出个清脆的火花。
李大人攥着玉简的指节发白,突然对着蓝容长揖及地,官帽滚落时露出早生的华发。
谁也没瞧见一缕功德金光从他发梢没入蓝容腕间,那串裂璺的碧玺手链又悄然弥合了一粒珠子。
七日后,蓝容倚在慈济堂二楼的栏杆上,看李大人顶着两个乌青的眼眶给孩童们演示活字排版。
曾经收受贿赂的手,此刻正稳稳握着雕刻刀将《三字经》刻成梨木字块。
"他把自己半数家产填了药材窟窿。"吟哕把热腾腾的桂圆茶塞进蓝容手里,龙尾巴在裙摆后开心地小幅度摆动,"今早还凶巴巴地赶走想虚报账目的米商呢!"
瓦当上的积雪簌簌落下,蓝容望着庭院里追逐打闹的孩童轻笑。
她自然没漏看西南角银杏树上栖着的冰晶凤鸟——那小家伙今晨第三次假装理羽,实则偷瞄李大人的模样,简直与它在天宫监视犯仙时的姿态一模一样。
妆奁里的星纹帕子被夜风掀起一角,雷纹枫叶在月光下泛着淡淡金芒。
蓝容抚过帕角细密的针脚,想起某人结印时总不自觉曲起的尾指,眼底漾开的笑意比檐下冰凌折射的星辉更明亮。
月光穿透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织出银白蛛网。
蓝容将最后一块活字模归入梨木匣时,忽觉颈后掠过丝凉意——白涵的剑气总带着霜雪气息,这次却混着甜糯的桂花香。
"文曲星君若知道你把星河推演术用在查账上"玄衣战神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