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记性不好,之前还想着告诉村长,让他给珊珊打电话,本子别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等村长后来,她忙前忙后,这事儿就忘了。
要不是林过溪这回来,提起吕珊珊的事儿,到死的那天,村长老婆也想不起来。
村长老婆急忙过去找,很快,她手里就拿着个牛皮封的记事本。
林过溪打开一看,只是些素描。
看来吕珊珊儿子,还是个心思细腻的少年,喜欢写写画画。
一页页翻过去,在最后,竟然出现一副和别的都不同的画。
画上是一片原野,可原野上却有着几个大烟囱,天边画着一群乌鸦。
整体色调极其灰暗。
哪怕林过溪一个不懂艺术的人,也能从这幅画里感觉到浓浓的压抑。
林过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少年的心思,总那样多变。
第二天,林过溪告别村长,说好了过几天,就把吕珊珊的骨灰送过来。
村长和一众村民都表示没问题。
这些年,村子里哪个长辈没得过吕珊珊好处。
钱,衣服,吃的,吕珊珊从不亏待这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
谁要站出来阻止,肯定会被其他人孤立。
回城的路上,吕珊珊已经等不及了。
“林先生,东西你拿到了,就该履行之前的诺言吧。”
“当然可以,不过在之前,我要先去拍卖行。”
“你不信我?”
“珊珊姐,我当然信你,只是我这个车,会把瓷瓶颠坏的。”
林过溪苦笑。
如果吕珊珊有实体,在这辆车上坐几个小时,就知道啥叫折磨了。
林过溪自己开起来,都有好几次忍不住想吐。
刚不容易赶到a市,在郊区,林过溪就丢了车。
这破玩意儿,谁特么爱开,谁拿走。
林过溪本来没痔疮,昨天到今天,他感觉有些地方火辣辣的疼。
再开下去,卖了瓷瓶,他还得去医院剌一小刀。
瓷瓶是真的,可价值没有吕珊珊说的高。
也是因为拍卖场要赚差价,只愿意给林过溪九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