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热依然午热同。
时有微凉不是风。
多云。
小满戏并不是年年这么好看的。台上的名伶也停下不演了,一起围观县丞和大佬们上演全武行。众人想要喝彩,下赌注县丞管的住、管不住大佬互殴。就是事情发生的突然,到哪里去开庄呢?就是想赌一把,怎么办,挺急的。
两大船帮之间的争斗没有善了的可能。打工人最难受的夏日,来来回回的人打死了十几口,伤者无算。县署的文件卷宗都堆积成山,县丞慌的手足无措在蚕祠转圈圈,连常去的济宁会馆打麻将都没了心思。
什么时候是个停歇!
县丞忍无可忍给双方下了最后通牒:再不收手,各领五十大板。
许存:可以,“云”记并入“光”记。我挨五十板,认罚。
王恩寿:许存鸟贼不停,我一个人可停不下来!
童子营没有机会出头,张问远躲在幕后翻云覆雨的倒也玩的飞起。他找到一把好枪,有四条船的船老大陈金。
陈金倒不是枪船团伙出身,却也在水面上纵横多年。经历风风雨雨,陈金早已熄灭雄心壮志。他经营船运生意,全赖有两家稳定的客人。张问远和陈金的连线偶然中尤其必然。
望镇杨青火的账房先生,相当于“绍兴师爷”差不多的人物。作为船老大一般是无所谓的,但是已经是生意人的陈金肯定得巴结。少不得以后还会经常打交道。管钱的都是大爷。为了今后和杨家兄弟新的绸业运输生意,先下手贿赂新账房。
陈金打的一手好算盘。张问远需要有能力的搅局者,陈金迫于生计一直被迫和两大船帮妥协,挨他们强加的船头捐(在默认受管辖的水面交保护费)。
张问远:“陈老板,这次南北两个船帮杀来杀去的,有没有可能最后一家独大?”
陈金:“这事情我哪里懂?”
张问远:“收船头捐次次都不落空。如今赚钱太难。我们掌柜的也是被逼无奈。陈老板可有什么办法?”
陈金:“哪里有什么办法!两帮都有些狠人,上船就要钱。不给又不行。现在还是两家,能价格稍一稍商量。价高宁愿绕点路。要是以后两家并做了一家,那更了不得。一家说了算,要收多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