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调整呼吸，用指甲狠狠抠着坐垫，忍耐体内翻腾的撕裂感。
“先别想太多，只要能赶到那座破山，然后挖出翎羽，这几个破虾米算什么。”
她嘴上强硬依旧，眼底却不断发暗，那股持续涌来的晕眩已快把她意识吞没。
轿车左弯右转地行驶，又看到不少路障和塌陷进口，幸亏忘年车技了得，没有一头栽死。
半个多小时后，穿出这个城市废墟边缘，前方视野稍微开阔，可以驶上通往郊外的高速路。
章五眼中冒出解脱般的神情，看见远方漆黑山峦，心里却也生出莫名寒意，仿佛那山后也隐藏无数魑魅。
“一环又一环，啥时候是个头，老子都快疯了。”
他烦躁地吐槽一句，没指望谁理会，车厢内的其他人同样疲惫。
周好默默给顾盈盈披上某条破衣服，怕她半道就起不了身，结果被顾盈盈甩了个白眼。
“骗子，我还没弱到要裹破衣，我就是腿伤不方便，再撑一撑就行。”
周好苦笑不得，为她这份逞强没辙，只能缩回手去照看曾依白。
忘年专注开车，双手牢牢握住方向盘，目不斜视地朝高速深处驶去。
这片高速公路原本是城市与山区的连接干道。
此刻却空荡无车，只有荒凉夜风呼啸，卷起无数尘屑。
车辆驶了约莫四五十公里，期间没再遇到跟踪者，也没看见任何补给设施，油量指示灯渐渐下滑。
章五坐得屁股生痛，扭头对忘年喊道。
“再不加油就真得扔车，还能跑个三四十公里吗。”
忘年歪头瞟了一眼油表，估计也就顶多跑几十公里，于是沉着脸寻找下一个可能的加油站。
顾盈盈紧靠窗户，冷眼扫过路边荒凉景象
她理智上知道没必要在荒郊浪费时间，可还存着期待也许能找到废弃油罐。
周好把铃铛贴在曾依白胸口，想借微弱灵力维持他意识安稳，好避免他随时暴走。
突兀地，公路一侧出现一条出口匝道，离得还算近，路牌却破得只剩斑驳几个字，什么“山郊油典”。
忘年目力不错，一眼瞥到，立即拐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