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曾依白干裂的嘴唇，又看向顾盈盈脚上的渗血绷带，心中酸楚难言。
“我们先生火吧，这山夜温度太低，容易让人扛不住。”
她说着找了一些木头和枯草，又把破庙里能捡的碎梁挑了几块。
和章五一起在大殿中央堆成一堆。
忘年从包里摸出打火机，小心点燃，火苗逐渐跳跃，发出噼啪声，照亮这片尘封之地。
顾盈盈倚在残墙，没再开口，神色格外阴沉，让人无法靠近，她的脑海全是复仇念头，不愿多费唇舌。
周好把曾依白安置在火堆附近，自己坐在一旁守着，用手轻触他冰冷的手背，内心满溢焦虑。
冯晓则小心翼翼地挨近火堆边缘。
从背包里翻点干粮，想分给大家，可看到这些人个个满身血迹，也不敢主动开口。
章五接过冯晓递来的饼干，勉强嚼了两口，又吐了口唾沫，埋头朝顾盈盈那边说。
“你也来几口，好歹补充点力气。”
顾盈盈一扫他手里的饼干，心跳几拍迟疑。
最后冷哼基本算答应，拿过就狼吞虎咽几口，仿佛一点也不客气。
山风呼啸，破庙里火光忽明忽暗，照映出每个人疲惫的面庞，让人颇觉人间悲凉。
“我先打个盹，记得有人轮值守，对这个冯晓也得提防点，鬼知道他是否别有心机。”
章五嘟囔完这句，就擦擦木棍上的泥，往旁边石堆一靠，闭目养神。
周好没有言语，只抓紧时间在脑中复盘如何对付那帮挖坟贼。
如何找回翎羽，她越想越激动，胸口难以平复。
忘年守在殿门外，握刀坐在门槛，负责警戒任何入侵者。
顾盈盈则低头掏出那张疑似油站干尸留下的纸，借着火光打量上面符号，眉头时紧时松，不知是否真能破解。
冯晓小心挨着火堆，望着浓黑夜色一片深不见底。
仿佛再后退几步，就会被恶鬼吞噬，他把身子卷成一团，努力减少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