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人已然颇为熟络,贾琏依旧惬意地斜倚在那雕花太师椅上,并未起身,只是放下随意搭着的腿,脸上挂着三分笑,和声回应:“自然是来关心弟弟一番,特来瞧瞧,你在这府里住得可还舒坦?”
林祈安于小几另一侧的空位落座后,随即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二人斟上茶水:“表哥还不知我吗?弟弟我,住哪儿都是闲不住的。倒是哥哥你这一大早的,是有什么事吩咐?”
贾琏接过茶水,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切入正题:“老祖宗得知那几个刁奴竟那般无礼,大发雷霆,当下就把他们全都发卖了。这不,你凤姐姐也因管家不力,受了责备。老祖宗吩咐,让她好生向你们赔不是,我就被你凤姐姐使唤来了。”
他面带无奈,说罢轻轻摇了摇头。
林祈安微微蹙眉问道:“不过是几个仗着我们年幼就肆意妄为的奴才罢了,怎么就牵扯到凤姐姐了?”
话落,他面露自责之色,语气中满是懊悔:“都怨弟弟考虑欠妥。那几个奴才不是祖母院里的人吗?我只想着,他们这般恶行若不告知祖母,必会后患无穷。您想想,他们夜间吃酒赌博,难免松懈误了差事,万一引了贼人入内,或是吃醉了起了歹心,惊吓到了外祖母,那可如何是好。”
贾琏听完,缓缓点头,觉林祈安所言确实在理,家中老太君可是贾府的主心骨,绝不能被这起子刁奴惊吓出个好歹来。
见林祈安神色间满是踌躇,他劝慰道:“我和你凤嫂子自然明白,是你平白受了委屈。老太太也心疼你们,所以我才一大早赶来看看,免得因着几个恶奴,让你与自家人生了嫌隙。”
“都说了是自家人,琏二哥可莫要说这话。”林祈安佯装生气说完,面上又挂起担忧,问道:“只怪我年轻气盛,昨日又有急事着急出门,才遣了奴才去送人,本该由我亲自跟外祖母解释才是。我知道您和凤姐姐最疼我兄妹俩,只是,老祖宗可有埋怨我?”
贾琏把玩着手里的扇子,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她老人家心疼你们还来不及呢,一大早就派人传了话,让我接你们回家去呢。”
“啊?”林祈安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随后不再言语。
贾琏昨日在王熙凤那里,已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