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怎能妄议长辈!”林如海连忙摆手。
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家年纪尚小的孩子,缘何将贾府后宅那些隐秘之事打听得如此透彻。林如海只觉心惊肉跳,不敢再细问,生怕这孩子又道出什么不堪入耳的是非来。
林祈安既然开了口,便铁了心要把话说完:“爹,您为什么不问大舅舅的事?他身为真正的继承人,在您这个亲妹夫面前,却仿若透明人一般,可您却对二舅舅印象极佳。可见,贾府之外的人想必也同您一样,只知其表。
我二舅舅可是豢养了一屋子门客,他的好名声,不过是那些人阿谀吹捧出来的。花了大把银子,那些文人墨客还不得动动嘴皮子,替他装点门面?
他自小受尽长辈偏爱,尝尽了甜头,自然更懂得装巧卖乖来谋取更多利益。”
林如海是越听越头疼,长叹一声:“这……家风怎能如此!”
林祈安摊开双手,无奈道:“不过,名声虽为他带来诸多好处,却也成了束缚他的枷锁,从某种程度而言,倒也算是一种制衡。我已经叮嘱妹妹了,若是那贾宝玉敢靠近她,即刻派人去找二舅舅,这法子保准管用。您就放宽心吧,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此时,窗外夜色渐深,暮色如墨般晕染开来。
林伯轻敲房门,随后佯装进来点灯,实则是委婉劝慰林如海,让林祈安早些休息。
可林祈安正说得兴起,毫无倦意。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起身,并肩穿过回廊,往书房走去。
廊下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着他们的身影。
院中的桂花树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干枯的枝丫上挂着几片枯叶,在黯淡的月光下,更添几分孤寂。
一路上,林如海看着身旁侃侃而谈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好好地孩子,去京城不过短短半年,回来后说话竟如此‘刻薄’,竟还头头是道。
进入书房后,林如海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将贾家人都打听了一遍。
林祈安讲得绘声绘色、条理清晰,点评也颇为中肯,甚至还特意拿捏着分寸,用词委婉,生怕惹得父亲怒火中烧。
谈及贾府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