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晚上睡觉外最舒服的时间。
宋露白无事可做,颠簸了这么多天,身上早就馊了,便将井边晒着的水提进了地窝子,准备用毛巾擦洗一遍。
“你们帮我守着门,一会儿你们洗的时候我帮你们守着。”
只有一个布帘子的门实在是不安全,不过好在底下光线暗,给了她几分心理安慰。
同住的女生见她洗,一个个也觉得身上痒,轮流用桶提水将身上擦洗了一遍。
擦洗完又将穿了好多天的军装洗了,晾在了营地不远处绑在杆子上的绳子上。
待到了大部队上工,在烈阳下曝晒了一个小时的军装已经完全干了。
宋露白的头发干枯发黄,那么多天没洗过一次,梳头的时候压根就梳不通,实在忍不住了,她用柴火烧起了灶,将大锅里添满了水。
她在烧火时,炊事班的女同志回来了。
“你烧水干啥?”
对方一脸不善,语气不满。
宋露白用烧火棍拨弄着灶眼,瞟了对方一眼:“烧水洗头,我用了多少柴火之后都会补上,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好像我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女同志一噎,顿了顿道:“这里找柴火不容易,跑上三里地都捡不回来一根柴,你当捡柴这么容易?”
“平日里大家洗头就用井边那些桶里晒热的水,偏你这么娇贵,还当这是在城里呢?一点都不知道节约。”
洗个头还要被说一顿,宋露白有点生气,却也知道讲理。
“你放心,用了多少柴我算着,今天找不回来,明天也会给补上。”
女同志哼了一声,“你最好快点烧水,大锅饭得提前做,一会儿我们就要开始做饭了。”
人走了,宋露白向四周张望,确实没在附近看到有柴火。
但不管咋样她都会把柴火补齐,不管跑到多远的地方。
这一大锅水不是给她一个人烧的,她自己也用不完,还有同住的其它要洗头的女同志的份。
水烧到差不多又兑了些凉水,打上皂角搓出泡沫,冲洗干净后才又觉得自己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