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内,连长比划道:“床就靠着墙打,那头靠着墙,这边靠着窗,高度就到膝盖,面积占房间一小半,大概就差不多了。”
一个房子里对大家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睡觉的床。
别的用品可以等着手头有钱有票了再添置,那些都不算要紧的,床是万万缺不了的。
人群里的城市青年道:“咱老家城里的筒子楼和平房小院可是分单间、双间和三间,刚结婚的小年轻没有门路头几年根本分不到房,我们上海弄堂里家家户户都挤了十几口人,住房紧张的很,哪像咱们这,一分就是三个房间的大房子。”
连长瞅他一眼,“我记得上次逃跑的人就有你一个。”
小青年挠着头嘿嘿笑,“连长你要是早说能这么快分到房子,还是这种宽敞房子,我还跑啥!”
连长呵呵笑:“你们以为当初招人,宣传的话都是为了把你们骗过来?”
大家伙纷纷点头。
可不是吗?
当初说的多好听啊。
来了就分房分工作,保管吃的饱,每月还有工资拿,来了就是正式职工。
结果呢?只实现了“职工”这个保证。
可吃不饱、没房子、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累到腰都直不起来,这样的职工要着有啥意思?
报名后他们对边疆生活充满了幻想,结果现实压弯了他们的脊梁,苦巴巴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尽头,每天流的汗水让他们恨不能插上翅膀逃离这里。
这样的苦日子让大家一致认定他们被骗了。
不说这些连队职工们,宋露白他们这些商业处的刚来时也觉得被骗了。
哪个单位会在下了火车就把人拉到看不到人烟的戈壁滩里来出苦力?
她们预想中的工作可不是这样的。
好在她们第一个月发下来的工资不是五块,而是十块,她们对又对未来重新充满了希望。
连长打着手电筒照了一圈,看到大伙脸上的表情,笑说:“不那样说,你们谁会主动报名?可咱也不是骗人,现在这边条件艰苦,累一点是没办法的事,但咱这边别的不多,就是地多,只要发展起来,以后家家户户都能分到这样的砖房,大家的老家农村大部分还是泥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