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雨中,根本不管脸上的雨水,眼中全是焦急。
“殿下!您万莫……”
正此时,梁王的声音从正厅中传来,似闷雷般在吴晋云心中炸响。
“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
“吴学士,朝廷有令,你有功名在身,即便见了皇亲贵胄,也无需行跪拜大礼。”
“天凉,别淋坏了身子,走吧,本王不送了。”
“殿下!殿……”
吴晋云下意识呼喊一句,可到了后面,却已喊不出口了。
他心中明白,事已至此,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他只是心中不甘,不甘被这么明显的计谋击败,也不愿放弃心中宏愿。
若非如此,几日前梁王和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该默默离去了。
只是他不惜以身入局,想着拖延时日以观其变,现在才过去两日,却弄的一败涂地。
吴晋云直直的跪在正厅前,一语不发,任凭细雨浸染身躯,淋的他浑身冰凉。
那细雨似乎渗入体内,浇灭了他胸中一直燃烧的熊熊烈火。
半晌,吴晋云深深一拜,缓缓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王府,没入连绵细雨之中。
悠悠乾元,似已没他的容身之所了。
……
傍晚,坤宁宫。
连绵的细雨缓缓散去,雨过天晴,天空挂着几块硕大的云,屡屡阳光自云层的缝隙中穿透而下,好似一道道凝实的光柱。
杨天坐在坤宁宫的软塌上,单手托腮,看着公孙倾拿着典籍在他面前踱步,嘴角挂笑。
“这么简单的奏章,至于看这么久?”
“快些过来坐下,晃的朕都有些晕了。”
公孙倾闻言,转头瞪了杨天一眼,不过也不再踱步,而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道:“赵空昊真是这么说的?”
“这次所有的事,让你亲自定夺?”
“他亲口说的!”
杨天无奈的点头,叹气道:“朕都回答三遍了,你该确定了吧。”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
公孙倾微微皱眉,道:“河西两府十三县,这次涉及的官员大小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