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吗?”
陆悦榕沉默片刻,随即摇摇头。
陆悦榕满心都是说不出的憋屈。
她堂堂陆府嫡女,下嫁谢家本以为能寻得一生安稳,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谢礼文全然不体谅她的辛苦,不仅不维护她,还一味指责。
仅仅因为她语气稍重,便被这般数落。
自从明真婉的事情后,曾经的甜蜜仿佛是一场遥远的梦。
丈夫对她的态度也大不如前,如今更是说出那般寒心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就是个外人,付出的一切都被视若无睹。
即便如此,她也无处可去。回娘家?
父母只会劝她忍耐,让她处理好与谢家的关系,根本不会为她撑腰。
她满心的委屈只能自己默默吞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生怕被人看了笑话。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三少夫人!不好了!“有奴婢浑身湿透冲进院子,发间还粘着片枯叶,“老夫人方才呕了血,二夫人说说是三少夫人熬的药有问题!”
陆悦榕猛地握住椅把,指节泛白。
她不由多想,那日谢二嫂特意吩咐要用受潮的银炭,药吊子也是从库房最深处翻出的旧物。
这场“侍疾“恐怕便是请君入瓮的杀局。
她一路上想了特别多。
陆悦榕这两日早就察觉了谢二嫂对她的敌意。
而利用谢二嫂这把刀来刺她的谢母,恐怕也对她不甚满意。
她匆匆赶到谢母的院子里,里面已经乌压压的一片人。
谢母歪在紫檀榻上,嘴角还挂着血丝,脚边碎着沾满药渍的青瓷碗。
谢二嫂正拿着帕子拭泪,见陆悦榕进来,突然哭了起来:“三弟妹,我知你恼母亲管教,可怎能拿性命开玩笑!“
“都住口!“谢大哥一脚踹翻茶几,红木矮几在陆悦榕脚边裂成两半,“陆氏,你陆家便是这般教女儿谋害婆母的?“
暴雨拍打窗棂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
陆悦榕扫过众人:谢母闪烁的眼神,谢二嫂袖口若隐若现的粉包,谢礼文欲言又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