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我不希望你做出任何损害自己的行为。即便是因为我。”
陆承渊淡淡摇头:“独子又如何?我已经没多大的价值了。什么传宗接代,什么抚育后人,对我而言,都是虚无的。”
“陆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他垂了垂眼,嗓音低落:“你是怕连累我,给我添麻烦。”
沈鸢很怕多说多错,她也怕陆承渊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自尊心,被不小心的三言两语给崩塌。
“总之你要记住,即使没有沈府给你做后台,我也能做。我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弱。”
他挤出一抹清澈的微笑,纯粹的笑意让沈鸢心中猛地刺痛了下。
陆承渊眺望一眼夜色,轻拍衣角起身:“我该离开了,你好好休息。”
沈鸢目送他消失在宅院门口,清润的背影嘴中与黯然的夜色融为一体。
她回想着陆承渊刚刚说过的话,知道他是看见裴忌白日那样的举动,怕他轻薄自己。
沈鸢说不出心里的什么感受。
倘若真要言明,那种感觉就像结疤了很久的伤口,终于被人轻抚着询问安慰了。
流烟将披风搭在沈鸢的肩上,望了眼柔弱灯笼光下的紧闭大门,轻声道:“夜色渐凉,小姐还是回屋歇息吧。”
“走吧。”
后面几日沈鸢没有出现在安济坊,也没有出过芙蓉溪一步。
那天夜里,她老是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
最初是她在花灯节被人牙子拐走时的情形。
接着一闪,是熟悉的青州城,她怯生生的站在走廊下,等着裴夫人挑选的画面。
然后是旖旎轻薄的床幔中,她在裴忌温热的躯体所裹挟下,微闭双眸,呢喃低哼。
所有的一切最终交融于一片大火,养父养母和小弟的惨叫声,在耳畔多年都未曾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