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不服吧。”
水土不服?
其实是心病。
霍泯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在第不知道几次间隔性醒来时。
窗帘被拉开。
白皑皑的一片,视觉上都冰冷得难以忍受。
酒店通用的香薰一股化学气味。
远没有慕鸢身上幽淡的玫瑰味好闻。
可惜,t省的寒冬里,不产玫瑰。
“叩叩。”酒店门被敲响,而后响起输入密码开锁的声音。
他手臂虚虚覆在眼前,嗓音低哑得像断了弦的小提琴一样难听:“合同签了?”
韩助提着一份白粥进来:“昨晚已签,霍总,我带了份白粥,您看是要先喝点,还是等待会儿少夫人来了,再喝?”
霍泯心脏狂跳,扯开了覆在眼前的手:“谁要来?!”
“少夫人,她提前给我发的落地时间,还有半小时。”
霍泯拖着虚弱的身体下床,仍不忘对韩助颐气指使:“快点,我的西装、我的发胶、我的香水、我的剃须刀。”
韩助忙放下白粥,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结果霍泯刚踏入浴室刮胡子。
门铃就响了。
他没来得及喊住韩助、他便飞奔过去开了门。
“霍泯?”
他听见慕鸢清瓷声音。
不是在梦里,也不是在他的幻想和记忆里。
鲜活的、悦耳的,充满生命力的慕鸢,就在他房间里。
就像寒冬日产出玫瑰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可她就是出现了。
镜子中,他下巴还沾着泡沫,头发乱糟糟,眼皮下耸,还一脸错愕,不修边幅,一点都不帅了。
他自卑得往里偏了头。
却在下一秒。
被进来的慕鸢捧着脸,转过了头,与她对视。
她扎了马尾、带了一条羊毛绒的、草绿色极具鲜活感的围巾,那双因在极寒天气、泛起生理泪水的杏眸湿漉漉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身上还捎着雪地的冰凌气,可那捧在他双颊两侧的柔夷,却带着与冰冷相反的温暖。
她在冬日的雪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