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和你介绍过人主的职能?”
冉玉下意识摇了摇头。
顾长清伸手朝他一推。
这片空间就一棵树,看起来不大,但实际上也不大。
只不过是稍远一点的空间里连着另一个世界罢了。
“人主全称,只要是和人和人间有关的一切都由我主管,冉玉,你也是。”
他冉玉是人,人的心理活动,也被人主管。
概念神,可怕如斯。
当然了,人主大人手下留情,并未使太大的劲。
冉玉在各个世界里去溜达了一圈。
他仿佛坠入一座倒悬的钟楼,青铜齿轮咬合着不同时空的经纬。
每踏碎一面琉璃窗,星尘就化作蝴蝶群掠过新大陆的晨昏线——左手刚触到金字塔尖凝结的月光,右肩已披满极地永夜飘舞的极光绸缎。
千万个世界的薄膜像湿润的宣纸交叠,玛雅祭司的骨笛声与太空站警报共振成和弦。
青铜器上的饕餮纹正吞噬着量子计算机流淌的萤火代码。
当最后一片时空气泡在虹膜上炸裂时才发现,掌纹里已生长出所有文明年轮交汇的琥珀。
这个体验比较简短,但后患无穷。
不能用稀奇古怪来形容,也不能用光怪陆离来形容。
主要是他脑子里突然多出来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告诉他,这叫——
——赛博科幻。
这并非线性旅程的疲惫或兴奋,而是存在本身被撕裂成量子态的眩晕。
视网膜同时接收青铜器皿的氧化锈斑与纳米机械的幽蓝冷光,鼻腔灌满某颗气态行星的氦风暴腥甜、混合着中世纪修道院蜡烛熄灭后的焦油味。
皮肤在穿越虫洞褶皱时持续灼烧与结冰的临界态,耳膜承受着三十二种不同文明葬礼钟声的叠加震荡。
每个世界的「现在」都像玻璃碎片嵌入神经突触。
前一纳秒还在目睹硅基生命用引力波雕刻墓碑,后一皮秒就沦为蒸汽朋克都市里被齿轮绞碎的血肉。
所有时态在脑垂体分泌成粘稠的浆液——你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早已在某个未被观测到的维度里死去亿万次。
童年后院槐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