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再看路修离明显惨白的脸,以及暗色浓郁的嘴唇,以及微弱抽搐着弓腰动作。
像是……
像是心脏病复发。
路修离先天心脏畸形功能受损,虽说经过多年治疗,已多年不再发作,和健康孩子无异,但以防万一,身上总带着救命的药物。
路其安摸索找出了药片,往病患口中塞。
药物迅速发挥效用,因剧痛紧绷的躯体软绵绵瘫软下去,路修离浑身无力,汗涔涔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声嗓嘶哑得单剩气音,张口时唇角涌出血沫:“对不起…他们,把那一片都…围起来了。”
逃无可逃,这是场有预谋的、做了万全准备的绑架。
目的到底是谋财还是害命?
如果是为谋财,大可不必冒着危险把路修离也绑来,如果是为害命……恐怕两人根本活不到现在。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没有犯任何错,一无所知遭遇厄运。
最先到来的折磨是寒冷,仓库内难免泛着潮湿,深冬时节气温跌降,黏糊糊的冷意直钻进骨头。
紧接着是黑暗带来的恐惧,在未知的恐惧下,谁也没心思说话,何况路其安向来不大健谈,路修离则平躺在地,除了海浪声,只有他们细微的呼吸起伏。
嘀嗒,嘀嗒,不知哪里在缓慢滴落水珠,枯燥声响使时间看上去愈发漫长。
然后更深的噩梦降临,仓库外听不懂的争论停止不久,门扉吱呀作响转动着被推开,路其安顶着明亮光芒带来的灼烧感,视线乱瞟,努力去看对面墙上悬挂的时钟。
时针指向八点,应该到晚上了。
“当啷”一声清脆,金属银白闪过视野,落在地表,锋芒折射光芒,刀面反射出小少年漂亮的桃花眸——因愕然不由自主睁大。
残忍的刽子手扯着嘴唇笑了笑:“本来按老板的意思,你们都得死。不过绑都绑了,咱总留一个要点钱吧。”
“给你们十二小时时间,如果明早还分不出胜负,那我可要听从老板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