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吉直言要封妃,朵氏不免多想,她是呼延吉对外的幌子,难道呼延吉因为某种顾虑打算同她假戏真做?假戏真做,她也愿意。
然而当朵氏看向圣太后身侧的朵妲儿时,又开始担忧,怕自己的欢喜落空。
朵妲儿面上反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嘴角含笑地伴在太后身旁。
“终是开窍了,我还以为你真打算当孤家寡人。”高太后说道。
呼延吉笑了笑。
“既然你有意立妃,让内侍司拟出人选。”太后说道。
“不必,儿子已有人选。”
“哦?哪户人家的?”
“是儿子身边的一梁女子。”呼延吉说道。
高太后怕自己听错,复问道:“哪里人?”
“梁国人。”
上首死寂一片,刚才轻松的气氛散得一干二净。
“都下去。”高太后冷着一张脸,挥手让殿中众人退下。
待众人退下后,高氏再次开口:“你来,到我跟前来。”
呼延吉起身,走向上首,刚立在高太后身边,“啪——”的一声,迎向他的是一计重重的耳刮。
“我就说你有异心,果然,你身体里流着梁人的血,不过是披了一张夷越人的皮,骗过了所有人,却骗不过我去!”高氏气骂道,那话里不带一个脏字,却直剜人心。
呼延吉微微偏过头,一声儿不言语。
“啪——”的一声,妇人又是一耳刮打过去。
“若不是你,若不是因为你……你兄长也不会早逝,他那般消耗自己的身体,就为了换回你这个魔王!我的成儿就是因为你这个孽障死的!”
对呼延成来说,阿弟质于大梁,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结,多年以来呕心沥血,砺刃秣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换呼延吉归家。
后来作为妻子的兀良慈不幸离世,呼延成悲恸欲绝,五内摧崩,极悲之下,仍坚持摄理朝中事务,同上姓门阀斡旋,还要筹谋对梁之战事。
铁石之躯,也难支撑,终是倒下了。
这一切在高氏看来,俱是呼延吉之过,若不是他,她的大儿子呼延成不会熬得灯枯油尽。
呼延成是高氏一手看大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