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要把衣服脱掉。
“先穿我的衣服,我带你回家,那里会暖和许多。”
“不。”
秦暖推开他的手,坚定制止,“你好好穿着!不准脱了,真要冻坏了又是我照顾你。”
恶狠狠的警告没吓到钟谨半分,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再多和自己说一会儿话,只有这样,才觉得她真的在自己身边。
久别重逢,胜人间欢喜。
小姑娘颤着牙齿说自己能坚持,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好,我们回家。”
衣襟处缠绕着清风,他解衣的手同风相撞,好像于此刻互彼此扣住。
他真的,很想她。
循东墙而行,路面越渐开阔,不多时秦暖被带进了一座飞檐青瓦的楼阁。
灰白石阶杂然而列,腊梅开出的花迎风而立。雪落纷飞,虽不至于似九天仙境般美,却也令人叹为观止。
秦暖倒不至于咋舌,以前平朔殿也气势恢宏,各有各的美。
等到了房间内,铺面的热气使二人都放松下来。
室内宽阔透亮,一眼望去,书案、画案、琴桌、案几、屏风等一应俱全,朝南的六面窗机明净,是长窗格样式,图案整齐划一。
“你到床上先暖和会儿,我去给你找衣服。”
“啊?不用不用,我身上还有些湿。”
外面的天还很亮,门窗半开着,光从不算大的开口中涌了进来。
室内,少年的容颜还是那么清雅高华,气度也是舒雅温文的,方才扯得皱巴的衣服没能压下他的半分风采。
秦暖站在炭盆胖暖着手,脚下打磨光亮的青石板上铺着暗红短绒地毯,软软包裹着脚,十分舒服,这一刻见到钟谨的心才落在实处,可继而升腾起来的是面对如今少年人的不知所措。
冷静下来后,她才有时间思考这件事情,自己声音有了变化,个头也长高不少。
对她而言,距离上次不过八个小时,但对钟谨显然不是的。
五年?六年?
秦暖不安地猜测。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而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到底是来晚了,他可会怪自己?
少女拒绝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