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州嗤笑,冷冷回击:“李尚书,您又何必那么着急?当初是您向陛下提议,要臣料理此案,现在却又怕臣查出了不该差的,想要我就此停手?”
在叶昭杨的允许下,众臣围绕着大将军和文官两派进行辩护。两方唇枪舌剑,短兵相接。
文官一派说:“将军擅兵不擅文,何不交还查案权予吏礼两部?”
不赞同之人回道:“你们官官相护,怎可自查?越是想要收回查案之权,便越心虚!”
“将军若有实证,自应直陈于朝!他一堂堂将军,陈词遮遮掩掩,行动畏手畏脚,分明就是办事不力!”
“要是真如将军所说,是有人暗布陷阱,那将军查不得、动不得,难道还言不得?要是真如你们所说,念上几句糊涂结案,不把疑窦说个清楚,那才是办事不力吧!”
众臣众说纷纭,有人吵上头,恨不得撸起袖子打一架。朝堂之内,气氛紧绷到极致,女帝始终未发一言。
只是,起初为大将军说话的兵部尚书,却一直默不作声。
直到台前的皇帝看向曹林,觉得他沉默了太久。
“曹卿,你似是有话想说。”
她一开口点名,所有人视线聚焦在曹林身上。
曹林缓缓出列,垂眸行礼。
“启禀陛下,将军查阅案卷,臣颇为悬心。倒不是微臣不信任将军的才干,而是这实在是将军初次受理案件,怕若有失察,耽误了断案。因此,臣便也查阅了些许案卷确曾见部分文书有调换痕迹。”
李直也沉不住气了,眼眸一瞪,上前一步:“曹大人,你——!”
“其中两卷笔迹非原本,时间盖印不符,章法错落明显,有人动过手,此为证据其一。”曹林继续说下去,“此外,臣亦发现,秋闱一案中某位中榜之人,其兵籍竟也误列军功评定。”
顾延清神色猛变:“依曹大人所说,兵部便是要护着大将军,认同是有位高权重之人在操弄舞弊了?这实在是阴谋论调——”
他刻意重读了“护着大将军”,提醒皇帝二者自成一党,没想到多疑的皇帝也只是点了点头,根本没放在心上。
曹林不等他反驳完,已缓声开口:“臣并未断定是何人所为,只陈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