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确有不符。臣既然查阅过,发现疑点,便不敢隐瞒。至于将军能否继续追查,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又或者,若是陛下觉得二者皆有不妥,便将料理此案后续之权,移交给兵部臣等自将秉公断案,绝不错杀,也不放过。”
说完,他向着龙椅一拱手,神色恳切。
这一番发言直中要害,将原本在局外观望的兵部拉入局内,还占据了不轻的地位。
坐于龙椅之上的叶昭杨,心思转圜——曹林的提议,也是个不错的处理方法。
她刚才一一阅过众臣心声,早就断定至少文臣当中,崔远和李直间接参与进了舞弊,或是包庇了下属,但将军懈怠也是事实,他们所请,并不算欲加之罪。
刚才一瞬间,叶昭杨也读到沈靖州的内心。这家伙故意晾着案子不查,还真是为了让背后的文官浮躁,以致于在短时间内不能协调好说辞,今朝在朝堂之上露出破绽。
这个大老粗,比她想得更聪明。试探到此为止,权力也该尽数从他手里收回。
兵部曹林管辖着大将军,也忌惮着大将军,二者互相制衡。权力给到他们,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女帝终于决断,冷厉道:“将军虽有迟疑之处,然文臣亦难辞其咎。兵部调卷得力,着赏!”
双方面色各有各的难看——听这意思,陛下是要各打五十大板?
“吏部、礼部,自今日起,须全力配合查案,不得设限、不许遮掩。若再有推诿搪塞者,着实惩处。至于沈卿留置京中,以等差遣。”
天子发话,金銮殿上,群臣低头齐应:“遵旨!”
散朝未久,尚未退回各衙,关系好的大臣们便三三两两围聚,共同出宫。
李直将顾延清与崔远一并请入吏部后堂。
茶未上,门已关,空气压得沉闷。
李直先开口:“崔大人,你如今满意了?早让你别急着跳出来,现在让兵部摘得了成果,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
“若不是你们按兵不动,将军未战先胜,我也不必冒头。”崔远眉头一皱,冷声反驳,“将军咄咄逼人,若今日不破局,他若借兵部之手倒卷我们全盘,又当如何?还不如兵部跳出,看似是接过此案,实则与将军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