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带一件衣服吧,他身体压根还没好,别再受冻回来还要再去医院。”
“嗯。”
周明礼回屋拿了一件外套,很快就往外走。
黄致远已经死了,这事不能瞒着黄折月。
人都要往前走,向前看,这么直接的告诉黄折月,的确很难让他接受,可越是拖,伪装做不知情,等他自己发现真相,发现他们在瞒着他的时候,黄折月只会更极端。
江瓷和周明礼想帮他,就得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让他知道没有了父亲,以后的所有路都得他自己走,从现在开始,他就需要为自己考虑了。
周明礼跟着他走了一路。
他发现黄折月走路压根没有什么目的地,走的散漫。
周明礼没打算直接就上去和他交流,就这么跟着他,以防他跟街上流浪的知青有什么过节,知青再把他打一顿。
他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总需要时间先消化一下父亲去世的噩耗。
这小子也是个刺头,路上碰到了野狗,都要过去嗷它,把吃垃圾的野狗给赶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黄折月才停下来。
周明礼在四周看了看。
没瞧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从这个胡同口往里面走,路南第三家就是我家。”黄折月嗓子说不尽的干哑沧桑,全然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从去年中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上次回去,是我偷你们的东西,被你们抓个正着,送我去公安局,黄工……我的叔叔,领我回去,关上门拿着棍子把我的肋骨打断了。”黄折月想笑,却怎么都扯不起唇角,他也就一米六的个头,低着头,后背佝偻着,浑身上下都透着无力。
“那一家就是吸血鬼,我爷奶一死,黄工就霸占了爷奶留给我和我爸的一间房子,让我们滚出去,还说如果我们不离开,他就去举报我爸阻碍破四旧。”
黄折月面无表情,语气也冷淡得不像是一个孩子能说出来的,“我和我爸在招待所住了三天,他单位分的房子下来,我们才又有了住处,黄工一家得了房子还不满足,总会上我家来打秋风,我爸……他不是什么硬性子的人,和他吵两句,一被威胁,就气弱,把家里的东西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