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守山跑进屋来,看见佟氏站在衣柜前,从里面翻找出了过年的衣裳往身上穿。
任守山抢上来拽她的胳膊:“哎呀,快跑吧!要跑不出去啦!”
佟氏抖腕甩开丈夫的手,冷笑:“跑?!活着这是我的家,死了这是我的坟!我做梦都想找小鬼子给儿子报仇,今个他们送上门来了,正好!”她说完,不理会丈夫面容平静似水,把衣裤拉直抻平对着镜子转着身子照着看,又伸手拿起木梳抿了抿头发,姿态神情就像要去走亲戚赶年集似的。
任守山喃喃自语:“不跑?…不跑…就不跑……”他坐到了炕沿上,掏出腰中的烟袋在皮烟口袋里往烟袋锅里装烟,想抽一锅子。房后传来鬼子的奔跑声,大黄狗愤怒的吼声,枪声,大黄狗的哀嚎声。
任守山猛地扔了手中烟袋,抓过倚在墙角的四股钢叉。这叉,叉齿又长又亮,槐木叉把油红结实。他提叉从门缝里看见一个胖大鬼子从后门探头往屋里瞅瞅,鬼子发现了房前的奇异景象。这鬼子径直走向前门咧嘴瞪眼欣赏自己的同伙,一个个被蜜蜂蛰得在手舞足蹈起劲地跳迪斯科呢。
这鬼子撇咧嘴刚笑,身后却刮起了疾风。
这任守山窜起来的风,裹夹着仇恨怒火捧着那柄叉,没容鬼子转身“噗嗤”一下子叉齿捅进了鬼子的后背。从房间门到屋门这短短的几步路,任守山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快捷,这样威猛,这样准当。他双手握叉直把鬼子叉出门外。那鬼子扔了大枪双手扎煞脚步踉跄。任守山双手持叉猛送;一个院中的鬼子一只手拼命舞扎拍打蜜蜂,一只手提着枪奔门口火急想钻进房;不料屋里的鬼子猛撞了出来,俩鬼子做一堆“啪嚓”扑倒,叉把子朝天在地上挣命。
佟氏抓起丈夫干木匠活的钢斧,紧随丈夫奔出东房间。她看见后门来鬼子了,疾步闪贴到后门旁边持斧子凝神而立。一个鬼子发现任守山正在挥叉杀敌,嚎了一声握枪挺刀窜进后门来。
佟氏观得清切,手中复仇的利斧“喀嚓”剁中,而且使得力猛深深地嵌进了鬼子的面门里。
佟氏畅怀哈哈大笑:“老娘就拿你垫背!”……
郑长锁怀抱机枪甩开大步随在战士们的后边,掩护战友们边撤边向扑上来的鬼子射击。突然,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