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圆脸上的惊恐,一双忽闪的猫儿眼险些被他的突然出现逼出了水光,不由得将声音放轻了些。
抱竹见这男子约莫二十上下,身材高大面容沉默,下一瞬又被他左边肩膀下空荡的袖管惊到,当即梗了一梗脖子:“你、你是谁?”
空青也沉默了一下。
他知道眼前这翠色衣裳的圆脸女子是夫人身边的人,只她却没见过他,想来从前大家小姐身边的丫鬟也是鲜少接触他们这等身份的,难怪会被他吓了一跳。
“我是这府里的暗卫,你不必惊慌。”
抱竹懵懵点头,麋鹿似的眼又在他左肩下游移了片刻,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情。
空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随口道:“之前受的伤,怎么,你害怕?”
抱竹摇头,犹豫了半晌道:“你那时……是不是很疼?”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伤得这样重呢,光是想想都觉得骇人。
空青似是没想到她纠结半晌问出的是这句话,有一种想好漠然应对却突然柔肠百结的滋味,微愣了一下才摇头道:“如今已经都不疼了。”
抱竹似乎也后知后觉发现将认识就问这些有些冒昧,双手交叠着捏了捏,又看了眼从墙头打到院墙下的两人,磕巴道:“他们、他们真的只是闹着玩吗?”
空青瞥了两人一眼,在心里措了措辞不知怎么和她开口。
难道他要说这两人惯常就是这样?今夜是因为两人打赌看大人和夫人几时能从房里出来,而后蕉叶赌输了月钱银子所以心有不甘对萧翎大打出手?
莫说解释了,恐怕眼前这小姑娘连他们赌的是什么都听不懂。
瞧她一脸天真单纯……饶是从不参与那两人的他都觉得说了是种罪恶。
因此空青只含糊应了一声:“就是闹着玩,咱们都不必管。”
抱竹将信将疑,只果然很快那两人就停了下来。
萧翎气喘吁吁,抱着剑怒目道:“蕉叶你耍赖,快把月钱银子给我!”
“你少做梦了,有本事你就来抢,你敢抢赶明儿我就去找夫人告状去!”蕉叶插着腰满脸悍然。
抱竹吞咽了口口水,只觉这样的蕉叶和在荣寿堂那大半年里她认识的人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