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矜低头细细端详她的神色,也没有错过她的眼眸闪烁。
他轻轻开口:“可是我与你说了这些,你如今后悔嫁与我了?”
谢韫当即矢口否认,想也不想道:“我没有,这事没什么后悔的,我只是……担心你。”
说来说去,她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出任何事罢了。
她原本还以为傅家的事一了,往后的日子就多数都为顺遂安宁的日子,根本没想到这一茬。
裴时矜唇线渐渐绷紧,低哑道:“你不必太过忧心,我可以摆平这些事。”
“今日主动告诉你这些,也是不想将你蒙在鼓里,你我如今是一体,这些事本该让你知晓,心里还能有个防范。”
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真的怕将她也牵扯进来,那么提前知晓也能静观其变。
只是有他在前方,他就一定会为她护好这个后院。
谢韫抿了抿唇,在他的柔声细语下也柔缓了目光。
“方才只是乍一得知这桩事情心头生起了一丝不安,我从未后悔与你成亲。”
她勾唇笑道:“你说得对,你我夫妇一体,不管将来有怎样的事那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裴时矜揉了把她的发,唇边笑意温缓。
说完了他的事,那么便该轮到她的了。
裴时矜缓缓摩挲着她的手,缓声道:“这便是我自家中出事后这十几年的遭逢了,筠筠可是也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韫脊背倏然一僵,心口也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帘帐里的灯火太暗了,可她仍旧觉得他的目光有如实质,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
她唇边的笑也有一丝不自在,躲避着他的目光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不是都知晓么?”
“裴时矜,你忘了你还派人查过我了?”谢韫佯怒瞪他。
裴时矜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将温热的掌心覆在了她的小腹上,轻声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今日这里可还难受?”
嗓音徐徐,透着白日没有的温润。
一说起这个,谢韫自然就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也记得那些温暖的怀抱,不由得脊背一松眉目一缓。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