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素极短促地轻笑了一下,道:“你们今日先赢得了活着回去的资格,才配听我的名号……几位再不出手,我要出手了?”
耿熙闻言吓了一跳,急切间口不择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心存慈念,方才肯拦下我那鞭,救了我五弟性命……既然女施主并没打算在此地大开杀戒,又何必非要逼我等出手相斗?咱们……咱们还可商量!”纨素未料这叛出少林几十年的老货竟肯如此不要脸面,一时也是一愣,又听见身后悬崖一旁,宿真噗嗤笑出了声。
纨素道:“没什么可商量。我也并非想救你们几个贼娃子当中的任何一人,只是遵从师命,凡在生死相搏之时,皆让对手三招罢了。”她再次倒提冰剑,道:“几位请吧?”
这次却是耿焘先出手。他默不作声,将戒刀握在右手中,合身向纨素后心扑去。纨素听见风声,侧身一避,耿熙的鞭子也已到了,这次他鞭行下路,卷向纨素小腿,自己也知这鞭恐怕只能起到点限制眼前少女躲闪方向的作用,聊尽人事似的,挥鞭几乎不使内力,只以膂力贴地挥出。另一边耿烈望见耿煞握鞭的手虎口已然震裂,汩汩流血,握着鞭子似乎在发愣,大喝一声“四弟!”耿煞骤然回神,一声爆吼,尽力将手中铁鞭挥高,内力贯注鞭中,当头向纨素头顶百会穴击去。耿烈自己也把铁鞭抡圆了,从侧翼击向纨素腹部。此刻他心境灰败,隐隐已知晓此战绝难取胜,心底却存了私心,不愿再浪费内力,只想着这一鞭能中则中,不能中时,他还得想法子逃走……能多保存一分体力,便多一分活命的希望。他又喊一声“五弟”,提醒耿照出手。耿照下意识软鞭出手,又再次卷向纨素手中冰剑。这一次,居然被他卷中了那剑,下意识使力便夺。
却见纨素随意松手,放开冰剑,几人几乎看不清她身形如何动作,只见她转瞬间竟已从几根铁鞭缝隙中折身飞出,脱出战团,闪到了耿照身后。她面向追击而来的耿焘,背对着耿照右侧身体,左手轻轻一点耿照右手腕脉,耿照只觉得手腕骤然脱力,软鞭立即脱手,连着那冰剑一起飞上半空。那把三尺冰刃竟如认得主人一般,剑柄径直往纨素右手落去,软鞭却如一条活蛇,冲着耿照自己的脸飞过来了,速度极快。耿照使个铁板桥,向后下腰避开,伸手去接自己的鞭子,鞭柄是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