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竟激愤起来,无奈苦笑,摇了摇头,道:“都算你说得对!”旁边乔留望着两人情状,若有所思。
也不知是三人运气好些,还是他们选的这座位好,前后还有所遮蔽,反正三人坐了将近两个时辰,认出了不少来来往往的江湖前辈和后辈,但倒也没人来专门注意他们。坐的久了,奚如松渐渐又有烦躁之色,乔留却始终兴致盎然,怡然自得。他回店里找店主添了两次茶,多要了几碟瓜子和肴肉,又多给了半两的小费。店主乐的眉花眼笑,哪里还会计较他们占着桌子?奚如松越烦,乔留便越悠哉。两人对比颇为鲜明,黎秋英开始还安抚奚如松几句,后来也厌倦了,自靠在椅背上喝茶,眼睛只望着茶具,像要把那青瓷杯子盯出花来。
天近午时,天末渡司的一艘大船摇铃停船,一对小夫妻正相携着下船。男的是个儒冠长袍,面目俊秀的青年公子,大包小包地背了许多行李,先跳下踏板,又回头伸手去扶那女子。那女子与他年貌相当,背后并排背着两个琴匣,手上拎着一双酒坛,脸上似嗔似喜,白了那男子一眼,并不用他搀扶,自己紧跟着跳下来。两人神色都有些古怪,似乎憋着笑意。那公子笑道:“刚离了何婆婆的眼,你就又露出猴相来了,枉费她教了我一路怎么照顾自家夫人!”那女子也忍不住失笑道:“能带着妻子跟何婆婆住那么久,也是难为老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