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眼神中的最后一丝彷徨正在褪去，但，数万人的性命，边疆的安危……这担子，实在太重了。
女子为将，古往今来，闻所未闻，她真的……可以吗？
就在李泠月内心天人交战，将要再次开口婉拒之时，赵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目光转向了身边一直静立不语的一名青衣女子。
“李将军，你心中所虑，无非是世俗偏见，担心女子之身难以服众，难以担此重任。宁无双，你来给李将军，讲讲本王这里的规矩。”
“是，殿下。”
宁无双应了一声，转过身，面向李泠月，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温和却自信的笑容。
“李将军，安好。”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清泉，让人心神不由一静。
李泠月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位突然被点名的女子，不知殿下用意为何。
只听宁无双不疾不徐地开口。
“李将军，或许您在大齐别处，听惯了男尊女卑之论，见惯了女子困于内宅之景。但在我们殿下这里，却全然不同。”
“殿下常言，天生万物，各有所长，英雄不问出处，能者不分男女，衡量一个人价值的，从来不是性别、出身，而是其才能、品德与贡献。”
“在殿下麾下，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安民理政，亦或是奇技淫巧，只要你有能力，只要你能做出成绩，便能得到重用，获得应有的尊重和地位，小女子不才，现在也是殿下属下的医护营统领。”
宁无双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在此地，不过是无稽之谈，是阻碍进步的糟粕思想！”
“殿下曾说，女子亦能撑起半边天！”
“所以，李将军，你尽可放心任职，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女性而对你有任何偏见。”
宁无双的声音不高，她的一番话，如同春风化雨，又似惊雷贯耳，让李泠月彻底愣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宁无双，又看了看主座上神色平静的赵琰。
英雄不问出处，能者不分男女？
女子亦能撑起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