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过往,都是大差不差,甚至几乎是千篇一律的。
尤其是在苗疆待着的那些年,他已经没有什么回忆可言了,还不如在京城的寥寥数月。
与她有关的一切,他都是记忆犹新。
在他沉睡之时,他能感知到她的气息、温度,还能在恍惚之中,听见她的问话,他很想作答,可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马车上的条件有限,由于缺少热水,容缈都没有办法给澜越准备汤药。
她只能让系统帮忙找一下附近有没有村落之类的、可以暂时休整一下的地方,再向好心人家借了个井水。
澜越的唇,已经干燥得起皮了,她让他微微张开唇,将药喂给了他。
他意识模糊地喝着药。
也不知道是他病得太重,味觉失灵了还是怎么, 他从药中,喝出了一股淡淡的腥气。
大概,是他要吐血了。
病入膏肓之人的常态。
澜越并未多想,也不觉得奇怪,他努力地将药吞咽下去,就像是紧紧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不能松开,他还不想放任自己去死。
容缈给澜越顺着气,她牵着他的手,让他枕在她的膝上。
天气愈发凉了,她给他盖了薄薄的被褥。
他目前的情况,十分不稳定,有时寒气侵入,冷得颤抖不止,有时又急火攻心,浑身燥热。
她便根据他的面色,给他调整室温。
[宿主,本兔觉得,反派真的要不行了。]
任谁看,他都是一副濒死的样子。
她要救他,那也得等到回了苗疆之后。
显而易见,他压根活不到那个时候。
“明天能到苗疆吗?”
容缈并未正面回答系统的话。
[按理说,是不行的。]
此处距离苗疆,还远着呢。
它是马车的车夫,又不是拉着嫦娥跑的玉兔,还能上天不成?
容缈抿了抿唇,“我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噢。]
灵灵兔应了一声,换了个说法。
[肯定到不了。]
容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