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相亲,要嫁你自己嫁,要换彩礼你自己去换。”
“什么!?!温宁你再说一遍!”
耳边传来陈芳芳更加尖利的质问声。
温宁耳膜被刺得发疼,但她有点麻木,听着陈芳芳歇斯底里的声音。
她知道,除非她没了利用价值,否则陈芳芳会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
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地方,绝不可以屈服。
和陈芳芳的歇斯底里截然相反,温宁嘴唇张了张,平静得像是个疯子:“我跟男人睡过了,不是处女了,更没人要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温宁挂了电话,再次把陈芳芳的新号码拉黑。
温宁好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她无力地靠坐在墙边,手机散落在地上。
陈芳芳丑恶不堪的话语萦绕在她耳边,随之而来的还有陆蔚然那皱眉,明显厌恶的眼神。
陈芳芳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撕开她在陆蔚然面前最后一层遮羞布。
温宁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害怕。
他…他知道了…
厌恶……
他会和以前的同学同事一样,对她感到不可理解,再逐渐疏远她,再到看见她都目露厌恶。
这个流程,温宁已经很清楚了。
可一想起陆蔚然厌恶的眼神,一想到他可能会讨厌自己。
温宁就感觉心揪得一阵一阵疼,整个人难受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温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有点庆幸…
庆幸没有答应做他女朋友,否则她想象不到自己会让他多么的难堪又丢脸。
难堪和害怕将温宁整个人都淹没,让她喘不过气来。
眼泪从她眼角止不住地流出来,她想擦,但越擦流得越快。
就像她十二岁时说想读高中。
背后被陈芳芳用衣架打得满背青紫说她痴心妄想。
又目睹为了给她凑学费,奶奶把家里仅剩的狗都拿去送人。
爷爷发着高烧也要上别人家屋顶做工挣钱,好几次都差点摔下来。
那时候,温宁觉得自己是累赘,她用刀割破手腕,那血也是越擦流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