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霸蛮!”
坐在冒着黑烟的边三轮车斗里,因为扒火车弄了一脸黑的杜刚在大咧咧的说着话。
“我也是有盘算的。”
“当初我老子走的时候,留下的岗位是搬运工,重体力活啊。”
“后来是我妈接替上岗,为了多拿点钱养活我家三个,拒绝了车间给分配轻省岗位的好意。”
“她那一身病都是这么来的。”
“今年我这一考上北邮,立即把邮递员给了我弟,我妹也刚好到了年纪,可以把我妈换下来。”
“车间里原先给我妹准备接替的是一个边角料的岗,虽然轻省但工资不高。”
“可现在,嘿嘿,直接到质检组当组员。”
坐在张宏城后座的简勇拍了拍杜刚的肩膀。
“那是,你杜大官人如今是大学生,未来的国家干部,你弟妹都是有编制的公家人,你妈也是拿病退工资的,谁不会高看你一眼?”
说完,两人都夸张的笑了起来。
张宏城没敢跟着笑,车上行李太多,他怕自己一笑,把车歪到沟渠里去。
给杜刚接风洗尘的酒席,就摆在恭王府的一个院子里。
陈蓓蕾和卢燕都到了现场,张玉敏居然还把姑苏婷给拉来做客。
桌椅板凳,甚至是部分锅碗瓢盆都是从邻居家借的。
杀鸡宰鱼好不热闹。
一群湘妹子掌勺,那油烟里都带着红色,熏得好奇的邻居们个个如同中了五香迷魂散。
一个大爷倒是不服输,拿着茶壶坐在廊下的马扎上就是不回屋。
“好家伙,这味道可比鼻烟壶够劲多了!阿湫~~~。”
女士里楚描红是孕妇,乖乖的躺坐着就行,其余的女同志都有工作安排,就连张玉敏都在帮忙择菜。
唯独姑苏婷没找到适合她干的事,直到她发现买来的母鸡还是活的。
满院子都是鸡血。
到了等鸡下锅的时候,大家才发现顶着一头鸡毛的姑苏婷正气急败坏的看着屋檐上死活不下来的母鸡。
这一幕让院子里的孩子们来了劲头,小皮筋、弹弓走起,打得母鸡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