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嵊唐县,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平房小院。

    此刻江斯蘅正阴着一张脸,那眉眼本该轻佻,但如今布满阴鸷。

    他身旁聚拢着几个人,这全是他手底下的班底,平时跟着他一起干,帮赤牙钱庄收缴欠款。

    但眼下几人全是一脸凝重,而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正摆着一封信。

    “老二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斯蘅心气不顺,昨儿突然听说,刑狱那边不知怎的,突然发疯,突然开始对老二跟小五用刑。

    他昨儿之所以跟陈衙役起冲突,便是因为曾想进入刑狱探监,想看看老二他们伤得严重不严重,也想查查他们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可谁知竟然被陈衙役挡在了外头。

    如今经过了一整晚,因刑狱戒严,江斯蘅这边的人混不进去,只能收买几个狱卒,而今桌上的这封信,便是出自其中一名狱卒之手。

    在场几人有人狐疑,有人疑窦,也有人不断地摇着头。

    “这事儿也太奇怪了?难不成是因为您家那位妻主?”

    “可她之前把您二哥送进刑狱前,不是已经大闹一场了吗?”

    “这该罚的,早就已经罚完了,该打的,也早就已经都打一遍了,本来过些日子就能出狱了。”

    “可这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江斯蘅脸色一沉,突然想起昨日他家那位妻主曾来过县城,他眉眼又是一阴。

    但转念一想他又皱了皱眉,“不,应该不是她。”

    就事论事,虽然他看不上那个姓言的,也觉得那姓言的满肚子坏水没憋好屁,可昨儿自打那人来到县城后,他几乎一直跟在那人的身旁。

    中间只短暂分别了一下子而已,接着就听说老二那边出事了。

    有人战战兢兢问:“那……那难道是,您二哥还得罪了别的娘子?”

    刑狱那边铁面无私,但也是按规矩办事。而何为规矩?女人,就是规矩!那些妻主,娘子,便是规矩!

    所以他们怀疑,肯定是某位娘子发了话,所以刑狱那边才大动干戈的。

    江斯蘅皱了皱眉,又不禁按了按眉心,一时竟是毫无头绪。

    “继续让人打听,问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