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饿不得,您一旦饿了就心情不好,您喜欢吃梗米粥,按两售卖的梗米粥,山下粮坊有粳米,卖得很贵,当了大哥的遗物换钱买……”
“那粳米好似吃了半个月,那遗物是长命锁,大哥的父亲是一个好人,六儿的爹爹也是好人,当年他们都还活着,都还在……”
他又恍惚了起来,轻声言语时,那语气平和,人也恬淡,只是那份哀婉好似满溢而出。
须臾,他又再次恍惚了起来。
“他们还在,他们都在这儿,被洪水冲垮的屋子,山上的庄子,林子,大哥,三哥……”
言卿失语,
看着这样的少年,
心底一颤,她忽然就一阵窒息。
屋外阳光正好,可这个破破烂烂的厨房里,反而冷得像冰窟,叫言卿整个人都逐渐发木。
须臾,那少年又回过神来,他扶了扶额,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向一旁的柴堆,“灶房烟大,还请妻主回屋等等,稍后弄好了饭菜雪翎再为您送去。”
他拾起一些干柴抱在怀中,期间看见那把刀,被言卿撇入柴堆的那把刀。
正欲再度恍惚,可突然后脖领子一紧,言卿一把薅住了他,“走!”
她寒着一张脸,柴禾散落了一地,而他踉跄着,叫她一个用力拎走了。
不久砰地一声,屋门一关,她把少年按在那张小木床上。
他坐在床边,而她深吸口气,突然俯身,两手按在他身体两侧。
他有些怔愣,旋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这张床,好似明白了什么。
“妻主是想?”
他微微偏头,笑起来的模样竟很纯净,奈何本就不是张扬的性子,那副恬静柔弱的模样,便是笑起来也有些哀伤。
旋即他徐徐颔首,抬起的手落在了他自己的衣带上,好似欲在此处宽衣。
言卿喉中一哽,突然就好似一阵火烧,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他又是一怔,而后困惑地看了过来。
“您这是怎么了?”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了?”
言卿凝视着他这双眼,“之前那么久,都熬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就突然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