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眯了眯眼,余光瞥向一旁,但就在此时她微微一怔。

    反手一掌扇退了朝她蜂拥而来的族人,她看向不远处,只见枯草之中,一名少年垂眸而立。

    那人一身布衣,恬静颔首,他神色同其他族人一样,双目怔忡,双眼无神。

    那双平日如烟似雾的眼眸,本就神采不多,如今好似干涸的古井,只剩一片死气麻木。

    “……呵?”

    言卿突然笑了,她牙关暗咬,“看来上回那些教训还是太轻了,是吗!!?”

    这话,她讲得咬牙切齿,一眼就已看出这两个东西在跟她玩儿什么套路。

    江雪翎!

    江家小六,江雪翎!

    “呵,”

    她又笑了,气笑的。

    而沈娘子已经拿出一把精美的匕首,那冰冷的刀刃架在少年脖子上,那秀气又修长,像冰雪一样的脖子,看起来十分脆弱。

    沈娘子冷笑:“我们两个之前在村里问过,那江寻实起初不愿多言,但在信香之下,他也只能老实交代。”

    “听闻你近些日子变了不少,甚至对你家那些夫侍也很是不错?”

    “言小娘子,你还真是变了许多,让我深感意外。”

    沈娘子手中一紧,那匕首往下压了几分,霎时便划开一条口子,一抹血迹顺着少年的那冰雪一样的脖子流淌而下。

    白得惊人,也红得触目惊心,对比实在太鲜明。

    林娘子也在一旁道:“姓言的!!你要是再不住手,别怪我们一刀宰了那个江雪翎!!”

    她跃跃欲试,眼神里深藏兴奋。

    “哈?”

    言卿手腕翻转,那把长刀本该笨拙,但此刻在她手中竟变得格外灵巧。

    她突然弯了弯眸,眉眼好似浸染着戾气,但又笑得很是嘲弄。

    “还真是蠢的要命,我可是女人,我为女子我为尊,究竟是我的命值钱,还是他江雪翎的命值钱?”

    “一个夫侍罢了,让我为他送命?哈!!二位,您二位的脑子当真没事吗?”

    “当真没进水吗?”

    “没问题,没毛病吗?”

    “换成你们,能为了一个低贱的夫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