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言卿又拿出一个印章递给了老族长,她眉眼也温和了许多:“划分土地的事情已经办下来了,这枚印章您先保管着,往后族人们出门采买,又或者是去隔壁那沭阳县通商,有这印章能方便许多。”

    这是衙门那边交给她的,这印章是青铜的,相当于见印如见人,意味着这是一位妻主娘子的私印。

    当然类似的印章言卿手里还有不少,毕竟像她们这种妻主娘子几乎是不管事的。

    就好比那孙秀荷,甭看家大业大,但通常那些产业都是由那些夫侍们代为打理,在孙家,这样的印章孙秀荷那些正夫、侧夫,几乎人手一个。

    不久,言卿告别了老族长和齐语冰,她直奔家中。

    只是回来时家里静悄悄的,没看见少年小六江雪翎,江孤昀则是待在屋子里,房门紧闭着,仅仅只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隙用来通风。

    言卿放下拎在手里的那些东西,之后想了想,又不禁看向之前那罐从山下买来的蜂蜜。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这罐蜂蜜,我大概也不会遇见那个姓仇的。”

    但转念一想,就算没买这蜂蜜,估计还是会照样遇上,毕竟那人跟齐语冰关系不错。

    没再多想,言卿拿起那个蜂蜜罐子,又从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中挑出几样,然后捧着这一大堆的瓶瓶罐罐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一门之隔。

    江孤昀精神不济,今儿一早他便一副虚弱乏力的模样,如今看着仿佛更加憔悴了,他手里握着一枚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佩,本是神色恍惚,但突然听见这道敲门声,他眉眼一寒,立即匆忙收起玉佩压在了枕头底下。

    “谁!?”

    “是我,言卿。”

    听见这话,江孤昀像怔住片刻。

    “言卿……”

    他下意识呢喃,那种感觉有些特殊。

    没记错的话,这恐怕还是他头一回听见她如此自称,不是一开口便凶神恶煞,不是那些娇叱喝骂,也不是一口一个贱东西、贱骨头,反而心平气和地报上她自己的名字。

    那种感觉很难具体详述,但仿佛突然缩短了彼此之间的差距,就仿佛她从来都不是那些尊贵的妻主娘子,而是将她自己摆在一个与他,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