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容我提醒一件事,我这人很有领地意识,我帮着他们,是因在我划分领土后,他们尽数归我所有。”

    “这就好比那位林娘子,你之前说她曾当着你的面儿,打死了你一位夫侍,那夫侍似乎叫瞳河?”

    “你的人,却被另一个人肆无忌惮地打杀,你难道当真就一点都不气?一点都不想出气?”

    咋不气呢!她老气了!

    只不过是心知肚明,对自己很有逼数,知道单凭她一个干不过林娘子而已,所以才只能哑巴吃闷亏。

    陶娘子又闷了闷,“那你如今怎又反悔?怎又不护着了?”

    “我不是说了吗?”

    “是因为他协助你逃跑,这就好比你名下一位夫侍吃里扒外,帮着外人一起对付你,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大抵是咽不下的,定要抽一顿再说的!

    可陶娘子又看了看那把匕首,自个儿咬牙纠结了好半晌,仍是迟迟没能将匕首拿起。

    她抿了抿小嘴儿,又盯着言卿看半晌,“那,那……你若真让我杀他,我也不是不能动手的。”

    “哪怕他这场劫完全是因你而起?哪怕他是为了救你才得罪我?”

    陶娘子又是一僵,旋即又是一阵纠结。

    她咬咬自己的嘴唇,好半晌都没能开口,总觉得好像有哪怪怪的,有哪说不通,

    但奈何就算勉强长了个脑子,可这脑子吧,也不大好使。

    她抠了抠自己的小脑瓜儿,然后又闷闷地看言卿,

    “那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嘛?”

    “说让我杀的人是你,反过来质问我的人也是你!”

    “江家那哥几个真是倒大霉了,怎么就摊上一个像你这么难伺候的!?”

    言卿:“?”

    好险没笑出声来,这乍一听还真好像是自己没事找事了,不过她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她突然觉得这地方似乎稍微变好一点了。

    不为别的,就只是为这份变数,为这些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只是某些思想已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彻底完成的,但好歹有个努力的方向不是?

    人最怕的,是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