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意中溢出几分出人意料的耿直。
可如今他神色寂静许多,眼底阴鸷也散开一些。
此刻他手中捧着个黄铜水盆,就那么垂眸走了进来。
当水盆放在地面,他也单膝跪地,然后伸出了手,握住言卿的脚踝。
“你做什么?”
言卿微微用力,试图从他掌中抽出自己那截儿雪白的脚腕,然而突然之间,他手中加了些力气。
有些火热,有些坚定,又有些不容拒绝,反而将她那截儿白皙的脚腕,
于掌心之中,握得更紧了些。
气氛一时静谧。
许久,
“妻主曾说,在晚间入睡前,想让斯蘅伺候您洗漱。”
他突然提起以前一件事,不过那时他浑身反骨,连个好脸色都欠奉,至于什么洗脚不洗脚?
呵,做梦吗?想得美!
她不如眼一闭啥都有。
他不阴阳怪气地贬损几句,气得她抓狂跳脚都算不错了。
但如今那眉眼低垂,他双手托着那人的脚踝,为她除去了雪白的鞋袜。
然而言卿一激灵,只觉他像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似的。
“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况且你身上还有伤,”她到底是多魔鬼,能让一个伤患单膝跪地为自己洗脚?
那不属于这女尊世界的敏感神经就这么再次被他狠狠挑动。
江斯蘅薄唇一抿,旋即徐徐抬头,突然就那么仰起那张俊美的面容,带着些迟疑,也带着些踌躇,带着些心事儿,也带着许多难以言喻的困惑,他就那么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