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庭皱着眉一看,就见枯枝抖动着秋叶,有人从树上一跃而下,看那身手很是轻敏。

    一头黑发,腰肢不盈一握,整体看似偏瘦,但四肢修长,身形窈窕,一袭的夜行衣,脸上还蒙着块黑布。

    但倘若他方才没听错,倘若他此刻没看错,这蒙面人分明就是一位娘子。

    一位妻主娘子!??

    且,

    这身形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忽然脑海之中闪过一张脸,闪过那人的凶恶暴戾,也想起了半年前,霎时他眉眼一阴,本就锐如鹰隼的双眸,此刻也不禁散发出些许寒意。

    而言卿已三两步走进这破庙之中,她一把扯下脸上那块黑布,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姣美白皙,如白璧无瑕,就好似今夜的冷月,

    她眉眼清淡,神色也冷清,之后又微微一侧首,看向那片黑暗凝聚的地带。

    月色流淌,那些月华洒落在她身上、脸上,更将她衬出了几分清贵来。

    可那片黑暗之中,江雲庭却突地瞳孔一缩,一瞬之间,他仿佛再次被拖回半年前的那场噩梦之中。

    …

    “小娘子真是有趣儿,特地交好本官,不知又是在为哪般?”

    那日山中洪水,江雲庭本是在山下镖局,但得知之后立即赶回了江氏宗族。

    然而进门之后却扑了一个空,家中已空无一人。

    正当他准备出门问问时,就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一辆马车停泊在江家的院子外,而那位妻主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正好拦下了从马车走出的岑佑情。

    江雲庭一看见岑佑情,其实心里便是一咯噔。

    因为那几日他身在镖局,正好听说了一件事,与大哥有关,也与那岑佑情有关。

    听闻家中妻主与那岑佑情交好,又撞见了那一幕,他当时便已知晓大事不妙。

    匆忙之下便想顺着后屋的窗户翻窗逃走,可那时突然嗅见一阵烈酒醇香。

    那是岑佑情的信香。

    岑佑情说:“倒也是有趣儿,本官心血来潮,来这嵊唐转转,谁知先是小娘子上赶着拜山头,而后又是你家这位夫侍死盯着本官不放。”

    “也不知这人究竟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