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昀又是一僵,而后那嗓音似莫名沙哑了些,听起来,不知怎的,很欲。

    “刚睡醒,有些头晕,许是气血不足。”

    “那用不用补补?”江斯蘅立即紧张,

    “要不我回头上山再多打几只山鸡……”

    突然噤声,想起前两天在刑狱,二哥曾往那刑狱长夏荣芳的口中塞过一团猩红的血肉,他又连忙住口,两片薄唇也紧紧抿在了一起。

    那眼底也好似涌出几分懊恼,仿佛在责备他自己心直口快,不该提起那些事儿,更不敢提什么山鸡。

    甚至他还觉得,或许他压根儿不该过来找二哥,不就是一顿饭而已,他又不是做不了。

    可是妻主分明更喜欢二哥的手艺,每次二哥准备好膳食,都总能令她胃口大开……

    而见他这样,江孤昀一脸好笑,“少在那胡思乱想,容我缓缓便好。”

    江斯蘅噎了一下,才又讪讪看来。

    而江孤昀则是用力闭了一下眼,屏息凝神,仿佛在尽力平复着什么。

    须臾,

    兄弟两人一起往外走,

    只是回去这一路,难免心不在焉。

    江孤昀就不禁在想,

    似乎,无意之中,他已将自己置于一种岌岌可危的境地。

    昨日那些事记忆犹新,大抵是为欲而起。

    可一旦有了欲,那么接下来,又该是什么,又能是什么?

    他江孤昀一介凡夫俗子,到底是做不了那无情无欲的圣贤。

    “呵,”

    突然听见一声沙哑的笑,江斯蘅侧首一看,就见他二哥好似苦恼,好似困扰,

    当扶额低笑时,那眼底也好似染上许多晦涩难言的复杂。

    “?”

    江斯蘅歪歪头,又张张嘴,眨巴两下眼,然后直挠头。

    咋回事?

    怪怪的。

    不明白?

    没看懂。

    …

    梧桐小院,

    言卿来回转了转,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江斯蘅不见了,少年小六江雪翎在厨房那边,正坐在一张板凳上神色恬静地添火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