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长相也陌生得很,但其臂弯搭着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
言卿:“……”
“妻主,”
那人来到他面前,薄唇轻掀,而后又徐徐行了一礼。
可是听他唤这声妻主,言卿却仿佛听见这人之前声声沙哑,那一声又一声的“小卿”,
说白了,若说六岁以前算是一辈子,六岁之后当兵算一辈子,重新回到此处便又是一辈子,
那她三辈子加在一起,也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唤她。
以前有人唤她为“卿儿”、“卿卿”、“卿姐”,又或者是直接叫她全名,
可唯独“小卿”,真真是生平头一回,
她轻嗯了一声,又敛了敛神,
“出发!”
长袖一甩,她一步当先,看向那地牢所在,
而江虞羲则神色微顿,旋即上前,如她之前那般,将那件狐皮大氅披在了她肩上,
“天冷了,当心一些,以免风寒。”
言卿神色微顿,又摸了摸这件厚实暖和的狐皮大氅,仿佛被那琼花梨树的寒香所包围。
她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才又轻嗯了一声。
而江虞羲瞧她几眼,便一垂眸,看起来极有分寸,就那么退至她身后,但与她之间也不过半步之遥,
比起江雲庭、江隽意,离她更近,
在那个她触手可及的位置上,就这么与她一路同行。
曾经也曾有过一些亲密,擅自触碰一直是他独享的专利,那曾是无可指摘的特权,
可如今,
无论有多想,
也必须克制些,
只是这份生疏,疏离,这份僵滞之感,到底还是需想个办法,应尽快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