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哑然,“所以她反了?”

    江虞羲轻嗯一声,而言卿则若有所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言卿忽然想起慕婉清之前所言,那一句“夜王余孽”,如今想来还真是讽刺得紧。

    她用力闭了一下眼,心中突然有了些恼火,但言语也还算冷静。

    “像她这种昔日叛徒应该不少,既然暗部之中都已有人叛变,又怎知旁人全是尽忠至死?”

    “人往高处走,而水往低处流,若单只是为了寻一条更好的出路,确保她自己的活路,那倒是无可指摘。”

    “可从她这些经历来看,昔日王府于她有恩,传授她一身本领,也曾养育她多年,”

    “而当年王府灭门,就算那神威侯府不是主谋,但至少也可算作帮凶,”

    这算什么,认贼作母?投效仇人麾下?背信弃义,竟为仇人尽忠职守?

    言卿唇角轻抿,又道:“她若死在地牢之中也就罢了,可若没死,或许能透过这慕婉清,揪出更多当年背主之人。”

    像她这种人,一定不少,就算她们这些人不曾私下联络,但她一定也听闻过其中一些。

    而从前夜王府出事后,夜家一步步没落至此,其中又有多少人,是因他们这些背主之人而身死?

    可曾出卖过王府机密?

    像她们这种人若想另寻依靠,总得先拿出一个投名状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这投名状又是什么?

    自是夜家,是夜王府,是那慕婉清口中的夜王余孽,是那些人的性命,生死,人头!

    而那些人,在从前,兴许是她们的恩师,视她们这些人如亲子亲女,又或与她们情同手足,曾和她们一起出生入死,也曾那般的信任,

    有那么一瞬间,言卿眼底好似染上了一些血色,

    这是一笔血债!

    所谓叛徒,不仅仅只是叛徒而已,

    而是一笔又一笔的血债!

    沾染夜氏一族的生死,一步步将夜莺她们逼入那般绝地的困境,

    当初夜莺亲自来幽州,若非手中已无人可用,若非已独木难支,又怎会如此亲力亲为?

    怎会自损身份,成了那么一个来此配种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