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信得过我?从未考虑或许我在蒙骗于你?”

    言卿摆摆手,“你不会。”

    她心思明显没放在这件事情上,正在想其他东西,似乎也不过是随口一答,本能上就觉得他不会,也从未考虑过那种被他蒙骗的可能,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与这人相识最短,毕竟并不记得六岁以前与他相处时到底是什么情形,可短短的几日,她对他的信任,早已比得上江孤昀,甚至还要超出些许,

    而江虞羲不知怎的,忽然笑出声来,那眉眼之间尽是松弛,也尽是愉悦,

    言卿来回踱步,她神色越发凝重,

    忽然她猛地一转身,问江虞羲:“我曾听说,前朝暴政,那时前朝严禁男子入仕为官,市面上的营生也严格禁止男子参与,”

    “在前朝,相当于女主外,男主内,女人考取功名鼎立门楣供养全家,而男子则禁止学文习武,不准其参与任何营生,相当于被幽居于后宅的宠物?”

    “甚至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遵从所谓的三从四德,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以及夫德、夫言、夫容、夫功?”

    这全是古时那些妻主娘子曾受过的那些苦,但前朝之时也曾全部反转,报应在那些男子夫侍身上,

    江虞羲笑着轻点一下头,“是这样没错。”

    “而大梁开国之后,才逐渐演变至今,成了男主外,男子夫侍在外奔波,而妻主娘子则是被供养起来?”

    江虞羲再次笑着轻点一下头,

    可言卿的神色却越发凝重,

    “……男子学文,男子学武,男子经商入仕,而那些平民妻主却文不成武不就,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虞羲瞧着她,可那眉眼之中好似全是春风,全是温柔,激赞,赏识,全是推崇,

    “大概是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那时的风气远非如今这般,但朝廷曾有一些人鼓吹新政策,也就逐渐有了住进这迹象。”

    “几代人,十几代人,一代又一代延续下来,所以大梁成了如今世人所见的模样。”

    “而这一情况的加重,则是因几十年前突然爆发的一场瘟疫,当时死的几乎全是妻主娘子,且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