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滚。”

    程继寒走了,血肉之躯,到底还到不了刀枪不入的程度。

    病房内重新恢复宁静,程峰下颌紧绷,半晌这才强行压下心中激愤。

    安澜看着他一半藏于黑暗一半亮着的面庞,觉得他有些不真切。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程峰转过头,“吵醒你了。”

    安澜想要起身,但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我……怎么了?”

    刚一开口,她就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不行。

    程峰转动轮椅到病床边,“喝了两口海水,声带有些受损,不碍事。”

    在车内昏迷前的记忆尽数涌入脑海,安澜缓了好一会儿:“那个司机……”

    程峰:“程继寒的手笔。”

    安澜:“……死了吗?”

    程峰:“司机当场死亡,程继寒还活着。”

    安澜点了点头。

    程峰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没事了,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

    他的承诺,安澜并没有刚到心上,程峰跟程继寒已经撕破脸,连表面的和谐都没有了,类似的事情只会层出不穷。

    安澜的猜想没有错,她还没有出院,就有人在她挂点滴的药瓶内动了手脚,若不是她昏迷时有医护人员在场,第一时间推她到抢救室,安澜会悄无声息的死在睡梦里。

    程峰得知这件事情时,身旁正坐着程松。

    程松隐约听到对话的内容,眉头皱了皱,“怎么回事?”

    程峰握紧手机,“哥,我一定会宰了他。”

    程松沉吟数秒:“到底是我们的叔叔,是父亲至亲的兄弟。”

    他们这些人,同父异母的兄弟或许会有很多,但一母同胞的分量,重之又重。

    程峰下颌紧绷:“那就看,是这个兄弟重要,还是他自己的亲儿子重要。”

    当晚,安澜就收到程母问责的电话,说是程峰胆大包天的竟然送了一具尸体给程继寒。

    是在安澜药物中动手脚那人的尸体。

    这已经是毫不遮掩的宣战。

    是程家百年都没出过的事情。

    面对长辈斥责,安澜表现的很是平静,“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