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漫不经心,又更具压迫,他拿捏那颗顽石犹如拿捏一个小小弹珠,轻松,毫不费力。
焦孟仪望着他身影,心里早就平静。
又是他。
自从两人闹了后,她每次见他都是对立面。他替冯励办着各种令人生厌的事,总是与她交锋。
焦孟仪冷眼望了他身边。
想来,他又是来抓她的,又或者是对付顾父的,宋家刚被东西司查抄,顾父便做了这种替她父亲伸冤的行为,陆乘渊怎会放过他?
她紧紧扯了裙裳一角,静等他开口。
“好生热闹。”陆乘渊轻蔑一笑,“你们这些文人聚会还没聚够?如今要到宫门口来了?”
“是你这个狗官!”儒生当中有人激动,捏紧拳头骂道:“我泱泱澧朝就是因为有你和奸宦这种人才无法恢复当初!当今圣上最该处置的不是焦大人,而是你们!”
学子们骂人最狠,他们有风骨不畏强权,管陆乘渊是什么人,他们绝不会让嘴上吃亏。
偏偏悚然的是,这人刚骂完,陆乘渊竟露出一丝笑意深长的笑。
“骂的好。”他甚至为那人鼓掌,墨靴越发靠近他。
当陆乘渊站定,深深凝望那位敢说的学子,轻轻问:“若本官没记错,你是三年前的解元,曾多次参与春闱不中。”
他话一落,那骂人的学子顿时闭了嘴,满脸写着震惊,看他似怪物。
而陆乘渊没满足这一刻的震慑,他开始从一端望着那些学子,一个人一个人的说。
毫无错误。
他知识广泛到完全拿捏住这些人,而随着他一一报出身份,方才还颇有嚣张的学子们都老实了。
陆乘渊说完这些人,目光落在顾父身上,双手一拱:“顾大人,您若心里有什么不满大可直接派人来找我,而不是在这里违逆皇上。”
顾父冷哼。
他顾家向来高人一等,更是看不上如陆乘渊这种攀附的人,顾父正眼都不看他,只干巴巴说:“若我们真违逆了皇上,请皇上立刻派人将我们抓入大狱,而不是由你一个这样狐假虎威的小人在说话。”
顾父明里暗里的讽刺,陆乘渊全都听进去。
他再次露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