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安看着她,两人又是一片宁静。
良久,焦孟仪对他说:“顾大人,你此去回来,我兄长那边——”
“不好。”
顾羡安摇头,“我过来见你,也是带着这个意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兄长一直找不见人并且无法洗刷怂恿逃兵的罪名,那就算他出现了,也会被圣上严加重判。到那时,你父又在牢中”
顾羡安说的很清楚,让焦孟仪心里深重,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双手紧紧地握住窗栏,紧张地抠出血色。
她张了张唇。
顾羡安却又安慰了她:“不过你也别慌,我这次回来只是来看我父亲,是不会先向圣上禀奏。”
“顾大人。”焦孟仪忽然觉得自己这刻的思想很危险,她竟脑中有了一个想法,迫不及待想问出。
她直勾勾盯着顾羡安:“你难道就一点不怨恨吗?”
她这怨恨,指的是皇帝。
想这次的事情,分明是皇帝给顾家一个下马威,外人看不出来,但顾羡安已经回了家,想必顾父也会同他说,皇帝这样包庇陆乘渊,甚至给他扣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怎会还能情绪稳定地替皇帝办事?
焦孟仪问了这话,只觉自己疯了:“你当真就想这样忍了?”
沉默,死寂的沉默。
顾羡安神情有松动,甚至肉眼可见的他眼皮跳动了一下。可是一瞬他就掩饰好了,低着头,不知再想什么。
时间停滞。
此时,就在两人不远处,有一双墨色锦靴缓缓靠近,那靴子的主子贵胄的站在府中游廊旁侧,恰好利用墙壁遮挡身子。
陆乘渊来了。
就隔着不远听两人对话,怪不得陆乘渊要放顾羡安进来,想来早就想好要听一听。
男人仰起头,目视远方,双眼微微眯起。
“焦姑娘,你一定觉得奇怪,照我顾家家世,圣上做出这样的事我只要拒绝便行,为何要这样冷静?”顾羡安叹了声气,缓缓道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祖父。”
焦孟仪微微错愕。
怎么又牵扯到顾郁?
“祖父当年本可天南海北的游荡,却因他与皇后娘娘的师徒关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