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可作数?”
陆怀瑾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釉色映出他眼底翻涌的墨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杳心里一动,指尖发麻。
她盘算着,九个月只要再熬九个月,她就能带着自由远走高飞。
“如何?”陆怀瑾忽然倾身,广袖扫过案几上的茶盏。
他的影子笼罩下来,苏杳下意识往后仰,后腰抵上冰凉的椅背。
“这是交易?”她鼓起勇气反问。
“是。”
苏杳忽然轻笑出声。
“你可想清楚了?”
她可想的太清楚了啊,她想走,她要走。这还有什么可想的?
好一会儿,苏杳壮着胆子道:“既然是交易,那也得讲究一个公平。”
陆怀瑾抬眉,烛火在他眼底跳跃。他倒是想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大胆的话来。
“你想如何?”
苏杳心里忐忑,指甲掐进掌心:“我生完孩子就要走的……到时候你不能拦我。”
“不拦。”
“那这些日子,你亦不可再欺负我。”
陆怀瑾挑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一再挑衅自己的女子,开口道:“欺负?”
他笑了。
烛火映得他眼尾发红,“苏杳,你如今怀了孕,我能如何欺负你?”
这般回忆涌上心头,她只觉一股热意瞬间从脖颈蹿至脸颊,刹那间绯红一片,双唇微张,却仿若被丝线缝住,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梗在喉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至少要以礼相待。”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陆怀瑾突然笑出声,“苏杳,你要我如何以礼相待?”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对着自己孩子的母亲,行君臣之礼?”
苏杳猛地抬头,看见陆怀瑾眼底翻涌的情愫。
“那,你不能再来我这睡。”
“苏杳!”陆怀瑾的声音高了不少。
苏杳微微一愣。
那人又道:“你别太过分。”
苏杳被他这般模样吓到,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了下去,气焰也瞬间消散,声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