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镇口，李老汉的牛车已经等在那里。破旧的牛车上挤满了村里的妇女，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司文远坐在角落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低着头，手里握着糖葫芦，任由颠簸的车身摇晃。
他必须保持冷静，否则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又会涌上心头。监狱里的日子教会他很多，但唯独没教会他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土路，扬起阵阵尘土。司文远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
到了村口，他匆匆下车，把钱塞给李老汉就走。李老汉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村中间的老杨树下，一群小青年正跟着录音机扭动身体。喧闹的音乐声传出老远，夹杂着年轻人肆意的笑声。
司文远本想绕道而行，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远哥！”
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跑了过来，身上的牛仔裤闪着亮片，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他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你是”司文远皱眉回想，这张脸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金柱！当年帮你们看衣服的小柱子！”年轻人激动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您刚出来，我就听说了。”
司文远这才想起来，当年确实有这么个跟屁虫，整天在他们身边转悠。那时的小柱子还是个瘦弱的小男孩，没想到现在也长这么大了。
“哦，你啊”他敷衍地应了一声，不想多做停留。
这时，一个留着爆炸头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搂住黄金柱的肩膀。他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
“和什么人聊得这么热闹？”爆炸头男子语气不善，上下打量着司文远。
司文远看了他一眼，目光在那条金链子上停留了片刻。他懒得理会这种装腔作势的小年轻，在监狱里见多了真正的狠角色，这种人还入不了他的眼。
“小柱子，改天聊。”他转身离开，留下爆炸头男子在原地瞪眼。
现在的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