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秀说,周平早就带着孩子搬去了做木工的地方,两人第一时间是去寻找他,在锯木的噪音中,江菱瞧见了背着孩子做工的周平。

    他佝偻着腰,背上是狗蛋,手中是赖以生存的工具,哪怕是深冬的天气,额头都冒着冷汗,肉眼可见,苍老了很多。

    周炀皱眉,率先喊出声:“大哥!”

    负责带他们进来的木匠转身离开,瞧见周炀和江菱,周平像犯了错的孩子,先是放下了工具,后手足无措的擦了擦掌心的汗,有些慌乱的问:

    “你们怎么回来了?还有……妈……妈她老人家……”

    “妈没有跟着回来。”周炀上前,把狗蛋抱过来,不赞同道:“这里噪音重,你不该把孩子带过来。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兄弟,哪怕是分了家,我们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有事就该一起解决。”

    江菱拿出掰碎的沙琪玛,小心翼翼的往狗蛋嘴里送,小家伙瘦了一大圈,或许是饿极了,一口就咬中了江菱的手指。

    米粒般的小奶牙磨着人的指尖有点发痒。

    江菱眸子染上丁点笑意,刚想把孩子抱过来,就见周炀面不改色的嘱咐:“就这样,他有点重,我来抱。”

    “……”

    瞧见熟悉的人,狗蛋发出了欢快的咿呀声,在孩子毫不作伪的快乐中,周平骤然崩溃。

    他揉着脑袋,蹲下,嗓音破碎。

    “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赵红英就是那样的人,哪怕登报断亲都改不了她骨子里的劣根性,工作,工作拱手让人!家,家都能送给其他人!

    如果还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我和狗蛋哪日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离婚是不好的行为,我知道孩子跟着我会受苦,但没有办法啊,老三,这个家我维持得太累太累了……”

    一个大男人声声泣血,让人挺不是滋味的。

    周炀站在原地,抬手,把周海提前准备好的烟盒递给周平,后者接过,颤抖着手,抽了根烟。

    哪怕是在这样崩溃的情况下,他依旧小幅度的挪动着步伐,远离江菱,如此细心的男人,却被赵红英一次次辜负。

    江菱眸色微沉,开门见山的问: